【隨性翻譯】從面對情緒之中產生力量與勇氣
Susan David首先提到我們對於情感有很多的規範,較常見的是正向、負向情感,在這樣的分類法之中,我們陷入了情感的侷限性(emotional rigidity),而非靈活性(emotional
agility)。
她的父親在她15歲那年過世,家中經濟陷入困境,母親悲傷不止,在那過程中,她逐漸隔離自己的情感,或許也是當時家中無人可以承接她的情感,她開始擅長表現出自己很好的樣子,但其實心底並不是。直到有一天,一位老師看出她的不對勁,拿給她一本筆記本,要她把心中的話寫下來,這個簡單的舉動把她從封閉中拯救出來,也是長久以來內心的情感中於有機會被看見。
在一份7000人的研究中,她發現有三分之一的人對於自己擁有「負向」情感會因此批判自己,比較常見的是難過(sadness)、憤怒(anger)、悲傷(grieve),甚至極力將這些情感推開,影響自己和身邊的人,她提到人們甚至會用這種方式去制約兒童,讓他們感覺到有這些情感是不對的。
然而研究指出越壓抑這些情感,越會被強化。
許多人會說「阿…我不想去做因為我不想再失望」、「我只想要這些感覺快點消失!」,Susan回說「我知道,但你的目標是死人才達得到的目標」只有死人才會不害怕失望,只有死人才會感覺不到一切。
唯有接受痛苦我們才能邁向真正有意義的生活。(Discomfort is the price of admission to a meaningful life)
研究指出接受心中最根本的感受,像是悲傷、憤怒,慾望等,可使我們更有韌性(resilience),生氣蓬勃(thriving)、真誠的(authentic),進而感受到幸福(happiness)
更進一步來說,準確地指出情感(accuracy),也很重要,像是說「我壓力很大」,比起說「我感覺到我現在做得不是我想要的工作」,後者更能夠去使我們設定理想、具體的目標,付諸行動。
她也指出情感是是一種重要的素材、資訊(data),也是一種指引,顯示出我們重視的事情,當我們因對某則新聞感到生氣,可能是內容中某個元素讓我們感到不滿,這可能暗示我們可以去採取行動的方向。她也提醒,情感是很個人化的,同樣的情感可能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會有不同的意義,無法一體適用。
那我們可以做的練習是做一個心中的紀錄者,把情緒給紀錄下來,像是如果你感到難過,比起說「我很難過」,用「我注意到我有難過的情緒」會更好,因為如此一來你就不等於那個情緒,你就是你,情緒只是個資訊。
「我的感受在告訴我甚麼?」這是我們可以去思考的,當採取行動時更能去思考我現在是在朝向我的目標,還是遠離我的目標?
情感的靈活性,是我們能夠去接近、仁慈且富有勇氣的去面對這些情緒。並能夠去採取符合價值觀的行動。
在看的當下有種回到ACT的感覺,包括情感的接納、想法糾結、符合價值觀的行動,當然Susan研究的是情緒的領域,對於情緒和人的互動有更具體的描述;她在演講中也提到當代文化陷入一種正向的暴力(tyrant of positivity),其實跟之前的《失控的正向思考》書中提到的美國正向文化是一樣的,一種崇尚正向、積極的社會氛圍(例如當得到癌症的人被告知說你要往正向的地方去想,同時也被暗示了不要有負面情緒),她也提到在她喪親的那一陣子,她開始擅長把自己裝作沒問題的樣子,甚至成為了箇中好手(master of OK)。
我很喜歡她把情緒比喻為資料(data),從中我們可以得知自己在意的是什麼,以榮格來說就是自己內在的潛意識原型是什麼,什麼樣的情緒是你最在意的。與演化的觀點相同的是,情緒具有功能性,協助我們去適應這個世界,避開可能的危險;而面對情緒,除了等它消散之外,當然我們可以採取相對應的行動;比如說我一向對於別人跟我抱怨感到不舒服,我可能就要針對他人習慣性地抱怨做出拒絕的行動,或至少要有所表示。
Susan提到「準確地指出情感」則是一種很好的練習方式。從「我很煩躁」,到「我注意到我有種煩躁的情緒,因為我正接受著不屬於我的負面情緒」,後者更能採取符合價值觀的行動;這也是台灣文化很需要彌補的區塊。從小到大我們花太多的時間在記錄知識,甚至在家庭之中我們也很少談到情緒,或避而不談。這種氛圍下我們很容易將情感列入「負向」的分類,並且用忽略的方式來處理情緒;其實完整、坦誠地去體驗情緒也是很重要的一環,當某時刻的情緒無法流動,以完形學派來說,就會形成我們的未竟事務,在未來類似情境發生時再次浮現出來,干擾我們對現實的知覺。
最後以她演講中我最喜歡的一句話作結,她說真正的勇敢不是無所畏懼(absence of fear),而是能感受恐懼在我們心中流動(fear
walking)。這種真誠就像是純粹地接納心中的黑暗,讓陽光照進那個被忽略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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